關於樂生,我一直想要寫一些什麼,可是又沒辦法順利地轉化成文字,我試圖書寫然後整理混亂的思緒。
第一次到樂生,是一個黃昏,省道車輛來來往往,不起眼的門牌,半山坡上,挖土機和靜謐的很多樹的空間並存,佛堂裡念經的婆婆們和暮鼓的聲響,覺得台北還有這樣安靜的地方很神奇。
後來拍攝了一些活動,和阿伯的約訪、樂生保留自救會開會、從日本返台的慶功、文建會勘驗古蹟等等。
音樂大樹下的活動,湧進了很多年輕人,坐在代步車的院民顯得有點怯生生,我拿著很有架勢的相機,有點羞赧地對著某個阿伯,萎縮的手和歲月刻劃過的臉龐,對焦,然後按下快門。意外的是阿伯並沒有閃躲鏡頭,反而直勾勾地注視著我,彷彿是擺pose,他們泰然自若地展示歷史錯誤在他們身上烙印的痕跡。
我十分欽佩那些投入樂生的人們,究竟放下身邊的所有,那樣投入的熱情究竟從哪來?純粹只是想要對這樣的不正義做些什麼嗎?或者是認同?但那樣的認同是怎樣建構的?我非常非常羨慕並且欽佩這些人,2005年12月31日,我坐在ym的機車後座,兩個人都要趕赴所謂的跨年約會,再一次我對於我的格格不入感到有點不適。
我是資本主義下的孩子,偶而參予這些撫平長居久安的隱隱罪惡感,然後回到我安逸的世界,理直氣壯地煩惱種種與生存無涉的焦慮,好像念了點書,應該要展演出類似知識份子的形貌,但我不確切的知道究竟怎樣才能夠擺出適切的姿態,做些什麼,改變什麼。
《替天行盜》裡面誰說了俗諺:「30歲以前不是左派的人是沒有良心,30歲以後還是左派是沒有大腦。」反覆地這些年我在許多課堂上都聽過這句話,對於所謂的理想的實踐仍感到很迷惘。
從被禁錮的痲瘋共和國,到以院為家,弔詭的是,他們在生命的尾巴仍然必須挺起胸膛為這樣的家奮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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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是資本主義下的孩子,偶而參予這些撫平長居久安的隱隱罪惡感,然後回到我安逸的世界,理直氣壯地煩惱種種與生存無涉的焦慮,好像念了點書,應該要展演出類似知識份子的形貌,但我不確切的知道究竟怎樣才能夠擺出適切的姿態,做些什麼,改變什麼。"
回覆刪除光光光,你是偽文藝少女的話,就沒有是真的啦!!!
上面這段超直擊人心的!!!
有時候常想 我們除了流一些無謂的同情眼淚, and then?
要找一個確切的姿勢很難啦,擺爛簡單了些~XD
30歲以前不是左派的人是沒有良心,30歲以後還是左派是沒有大腦。
這句話,走到那兒 跟到那兒
我好好奇你是誰喔。報上名來!
回覆刪除替天行盜裡頭前句好像翻譯成 "沒有靈魂" 的樣子..
回覆刪除somehow我覺得這樣翻似乎更為熱血~